☆7.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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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現下雖已是入了春的，昨兒夜裏起江寧府卻又忽然下起了一場大雪，鹽粒子似的細雪花兒在空中不舍地飛舞，可終還是敵不過北風的卷攜紛紛飄落。
一 ~夜夢醒，墻角上樹梢間皆堆上了一層晶瑩的白，整個江寧府都像是被雪裹著似的，看著倒是亮堂了不少。
唐嘉妍手中抱著暖爐懶洋洋地倚靠在窗邊，時而趁著旁邊沒人註意便將手伸出窗外接上幾瓣雪花回來。
雪花落在掌心一眨眼的功夫便化沒了，可唐嘉妍依舊樂此不疲。
先前她是在西南地區長大的，從來沒有見過雪，這江寧府的雪景繞是看了三年卻還是次次都新奇地不行。
也是上邊突然傳下了消息，不知為何又將選秀的時間給推遲了，唐嘉妍便央著唐夫人讓自己在家裏多待了兩日，她這才有機會再見到這一場大雪。
“妍姐姐，妍姐姐……”
唐嘉妍正看得出神，卻不料被這一聲聲急促又歡快的叫喊聲給打斷。
她朝著門口望去，就見自己院子門口，一個小女孩包裹得跟個圓球似的，歪歪扭扭地滾了進來。
來人正是二房覺羅氏所出的小女兒唐嘉薇，年紀只比唐嘉妍小上兩歲，可這個子卻比唐嘉妍要矮上兩截。
幾日的相處下來，唐嘉妍倒是和這個小堂妹打得火熱，小姑娘每日見天亮地就會跑到這邊來找唐嘉妍。
“五姑娘您跑慢著些，這雪下得大當心滑倒……”
後面，唐嘉薇身邊的老嬤嬤也跟著追趕了過來，嬤嬤手中撐著傘，卻不敢放在自己頭頂而是挺著了胳臂地往前伸，等進了院子裏倒是兩人身上都沾了不少的碎雪。
那嬤嬤畢竟也是上了年紀的人，還沒跑兩步就不得不停下來歇一歇，此刻嬤嬤正雙手扶著膝蓋彎不停地喘著粗氣，而唐嘉薇卻還在撒了歡地往前跑，須臾功夫別說是追趕上人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反倒是越拉越大。
唐嘉妍頗為無奈地看著正向她奔過來的小圓球，這丫頭跑得倒是挺快的，也不嫌冷。
與她另外兩個姐妹不同，唐嘉薇的性子天真活潑很是惹人疼愛，唐嘉妍也頗為喜歡這個妹妹。
舒兒聽著外面的動靜，她忙放下手中的活計開了門準備迎出去，“五小姐怎麽這個天還跑出來了？來，快進去抱著爐子暖暖手吧。”
唐嘉妍也是難得見到舒兒這個丫頭對誰如此熱絡，她搖頭笑道，“舒兒，你先別把暖爐給薇妹妹，她手上冰別傷著了。”
“嗯，奴婢知道了。”舒兒應了一聲便將自己剛拿起的暖爐又放回了桌上。
唐嘉薇小小的身子在雪地裏跑著，也不顧頭上的雪渣化成了水盡數滲到發絲裏去。
舒兒迎面出去瞧著，她下意識地就想要牽起唐嘉薇的小手，可誰料到她的手心剛一碰到唐嘉薇的指尖就猛地往回縮。
“呀，五小姐你的手怎麽這麽涼，快進屋子裏去坐著，奴婢待會兒再給你端碗姜湯來，這個天兒要是染了風寒可不容易好。”
進了屋子裏，舒兒替唐嘉薇解下鬥篷並將上面的雪渣子盡數抖擻掉後才掛了起來，這會兒舒兒仔細一瞧便發現唐嘉薇露在外邊的一雙小手果然已經凍成了兩根紅蘿蔔樣的。
早先她便聽說二房那邊待二夫人和兩位小姐都是不太好的，如今再瞧著唐嘉薇這個樣子舒兒頓時就心疼了起來，她忙把唐嘉薇帶到爐子邊先烤暖身子。
“舒兒姐姐，我沒事，就是外邊有些冷，等暖暖身子就好了。”
小家夥倒是無所謂地吐吐舌頭，然後就跑到了唐嘉妍的身邊，雙眼發亮，“妍姐姐，今天下這麽大的雪我們又怎麽玩呢？”
妍姐姐這裏可是有很多好玩的東西，都是她以前沒有玩過的呢。
見唐嘉薇這憨厚可愛的樣子，唐嘉妍實在忍不住伸手輕輕捏了捏她有些嬰兒肥的小臉。
“小丫頭，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你娘親讓你繡的手帕都繡好了嗎？”
原本唐嘉妍是盤算著等雪停了便出去堆雪人玩的，可也就剛才那一會兒院子裏的積雪就都被府裏的下人給清掃幹凈了，還真是太可惜了。
唐嘉薇沒有註意到唐嘉妍的失落，她高仰著小腦袋滿臉驕傲，“那當然了，姐姐別看我年紀小，繡花什麽的我可是最拿手的了，便是瑜姐姐也常讓我幫著她繡手絹呢。”
唐嘉妍只笑笑沒再接話，這下雪天動手又凍腳的也確實沒什麽好玩的，還不如待在屋子裏躺屍。
於是唐嘉妍只能拉著唐嘉薇和舒兒一起圍在爐子旁邊嗑瓜子，三個人有說有笑的，不一會兒外面的雪倒是下得小了。
“我瞧著昨兒夜裏的雪下得大外面該是積上了一層厚雪……”
舒兒這話說到一半唐嘉妍猛地就站了起來，她剛才可是想到了一個好地方。
突然唐嘉妍滿臉奸笑地看著唐嘉薇，“薇妹妹回江寧也有些日子了怕是還沒有出過府吧，姐姐今日就帶你出去玩可好？”
舒兒一看唐嘉妍這興奮的樣子便知她是想要做什麽了，只是……
“小姐我們真的要出去嗎，夫人可是特意交代了這幾日不讓你出府的？”
聽著能出去玩，唐嘉薇一雙小眼睛一眨一眨的，臉上的激動之情無以言表，可舒兒姐姐的話又讓她有些遲疑。
既是大夫人交代了她們便不好違背，而且她也知道妍姐姐如今是秀女就不能再出去亂跑了，這些日子王姨娘可是也不許瑜姐姐出門呢。
到底還是一個孩子，唐嘉薇一面挺想要出去玩的可一面又不想要讓唐嘉妍為難，最終她只能目光糾結地看向唐嘉妍，等著唐嘉妍來做決定。
幾乎是見著唐嘉妍點頭的瞬間唐嘉薇直接就拍手跳了起來，露出兩排整齊的大白牙齒。
“好耶，終於又可以出府去了，我就知道妍姐姐你對我最好了，娘親她就總是不肯答應帶我和姐姐出去玩，妍姐姐你等我一會兒我這就回去叫上蘭姐姐一起。”
“哎……”，唐嘉妍反應過來忙拉住了激動地就要往外跑的唐嘉薇，“今兒我們就不叫上蘭姐姐了，就我們兩個，再加上舒兒，我們三個人一起出去。”
“為什麽呀？”
對於蘭姐姐不能一起去，唐嘉薇還有些失望，她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不解地看著唐嘉妍。
以前無論她去哪裏玩都是會帶上蘭姐姐的。
唐嘉妍順手理了理唐嘉薇額前的兩撮劉海，笑著解釋道，“我們要是叫了蘭姐姐，那就也得把唐嘉瑜給叫上，不然王夫人逮著了機會又得在祖母面前告我們的狀了，可是我不想要叫上唐嘉瑜。”
唐嘉薇還是似懂非懂，不過王姨娘也確實很喜歡在祖母面前說她們的壞話，每次王姨娘去找了祖母她和蘭姐姐就得被罰。
於是唐嘉薇乖巧地點了頭，“那我們就不叫蘭姐姐了，我也不想要和瑜姐姐在一起玩，瑜姐姐老是欺負我和蘭姐姐。”
小姑娘眼睛一轉，又補充道，“她娘親也總是欺負我娘親。”
正門處人多，唐嘉妍便想帶著唐嘉薇和舒兒從後門偷偷溜出去，可誰料想她剛一打開小木門就在門口碰到了一個熟人。
“清柔姐姐？”
唐嘉妍有些意外會在這裏見到裴清柔，裴清柔這幾日好像都挺忙的，也不見她再到唐府來找自己。
不過既是在這裏碰到了唐嘉妍也就順勢邀請道，“清柔姐姐，我和妹妹正打算去後山玩雪，你要一起去嗎？”
玩雪戰嘛，自然還是人越多越好了。
裴清柔也被唐嘉妍三人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可看著唐嘉妍還是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她又瞬間放下了心。
緊接著裴清柔將目光轉向唐嘉妍旁邊的唐嘉薇身上，看她的年紀和衣著應該就是唐家二房那個不受寵的嫡女了吧。
呵，大門戶裏便是個不受寵的也依舊不是她能夠比得上的。
即便心裏酸澀異常裴清柔還是得體地笑著拒絕道，“不了，正巧母親差我出去買點東西，一會兒還得趕回來呢，妹妹們玩得開心就好。”
唐嘉妍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旁邊大門緊閉的裴家，也不強求，“嗯，今兒天冷，姐姐還是早去早回吧，那我們就不打擾姐姐了。”
說完唐嘉妍一行人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從裴清柔的身邊經過，而裴清柔卻突然轉身看著唐嘉妍的背影既羨慕又嫉恨。
其實根本不是她母親讓她出來買東西的，而是李家二小姐發了帖子今日要在李府賞雪景，她這正是要往李家去呢。
還是她父親說的對，唐嘉妍的父親雖然是總督大人，可那也只是在蘇州三省有權勢，她若是能和李家二姑娘交好了，以後進了宮說不定還能有機會接近太子爺。
等她攀上了太子爺還用在意什麽唐嘉妍嗎？到時候就算是唐嘉妍的父親也只能跪在自己的面前。
對於遇上裴清柔這麽個插曲唐嘉妍也沒有多想，她才沒有興趣知道裴清柔的那些算計，三人倒是興高采烈地去了離唐府不遠處的後山。
後山有塊空地，上面早已積滿了一層厚雪，唐嘉妍見著這一地的雪就跟見著了藏寶庫一樣，稀罕地不行。
這個地方還是她去年在無意之中發現的，空地周圍除了幾條小道四面都被樹林子擋住了，應該是沒什麽人會來。
唐嘉妍一到這個地方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一樣往雪地裏鉆，哪還有平日裏在府中那個慵懶病氣樣。
“薇妹妹，舒兒，你們快過來一起玩啊。”
雪地上被唐嘉妍踩過的地方當即留下兩排小小的腳印，看樣子這積雪也是不淺，舒兒沒說話，唐嘉薇卻有些害怕了，不敢往雪地裏走。
唐嘉妍徑自往前跑著，她似乎也發現了後面沒有動靜，忽然就身子一矮，大聲叫喚了起來，“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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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雖已是入了春的，昨兒夜裏起江寧府卻又忽然下起了一場大雪，鹽粒子似的細雪花兒在空中不舍地飛舞，可終還是敵不過北風的卷攜紛紛飄落。
一 ~夜夢醒，墻角上樹梢間皆堆上了一層晶瑩的白，整個江寧府都像是被雪裹著似的，看著倒是亮堂了不少。
唐嘉妍手中抱著暖爐懶洋洋地倚靠在窗邊，時而趁著旁邊沒人註意便將手伸出窗外接上幾瓣雪花回來。
雪花落在掌心一眨眼的功夫便化沒了，可唐嘉妍依舊樂此不疲。
先前她是在西南地區長大的，從來沒有見過雪，這江寧府的雪景繞是看了三年卻還是次次都新奇地不行。
也是上邊突然傳下了消息，不知為何又將選秀的時間給推遲了，唐嘉妍便央著唐夫人讓自己在家裏多待了兩日，她這才有機會再見到這一場大雪。
“妍姐姐，妍姐姐……”
唐嘉妍正看得出神，卻不料被這一聲聲急促又歡快的叫喊聲給打斷。
她朝著門口望去，就見自己院子門口，一個小女孩包裹得跟個圓球似的，歪歪扭扭地滾了進來。
來人正是二房覺羅氏所出的小女兒唐嘉薇，年紀只比唐嘉妍小上兩歲，可這個子卻比唐嘉妍要矮上兩截。
幾日的相處下來，唐嘉妍倒是和這個小堂妹打得火熱，小姑娘每日見天亮地就會跑到這邊來找唐嘉妍。
“五姑娘您跑慢著些，這雪下得大當心滑倒……”
後面，唐嘉薇身邊的老嬤嬤也跟著追趕了過來，嬤嬤手中撐著傘，卻不敢放在自己頭頂而是挺著了胳臂地往前伸，等進了院子裏倒是兩人身上都沾了不少的碎雪。
那嬤嬤畢竟也是上了年紀的人，還沒跑兩步就不得不停下來歇一歇，此刻嬤嬤正雙手扶著膝蓋彎不停地喘著粗氣，而唐嘉薇卻還在撒了歡地往前跑，須臾功夫別說是追趕上人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反倒是越拉越大。
唐嘉妍頗為無奈地看著正向她奔過來的小圓球，這丫頭跑得倒是挺快的，也不嫌冷。
與她另外兩個姐妹不同，唐嘉薇的性子天真活潑很是惹人疼愛，唐嘉妍也頗為喜歡這個妹妹。
舒兒聽著外面的動靜，她忙放下手中的活計開了門準備迎出去，“五小姐怎麽這個天還跑出來了？來，快進去抱著爐子暖暖手吧。”
唐嘉妍也是難得見到舒兒這個丫頭對誰如此熱絡，她搖頭笑道，“舒兒，你先別把暖爐給薇妹妹，她手上冰別傷著了。”
“嗯，奴婢知道了。”舒兒應了一聲便將自己剛拿起的暖爐又放回了桌上。
唐嘉薇小小的身子在雪地裏跑著，也不顧頭上的雪渣化成了水盡數滲到發絲裏去。
舒兒迎面出去瞧著，她下意識地就想要牽起唐嘉薇的小手，可誰料到她的手心剛一碰到唐嘉薇的指尖就猛地往回縮。
“呀，五小姐你的手怎麽這麽涼，快進屋子裏去坐著，奴婢待會兒再給你端碗姜湯來，這個天兒要是染了風寒可不容易好。”
進了屋子裏，舒兒替唐嘉薇解下鬥篷並將上面的雪渣子盡數抖擻掉後才掛了起來，這會兒舒兒仔細一瞧便發現唐嘉薇露在外邊的一雙小手果然已經凍成了兩根紅蘿蔔樣的。
早先她便聽說二房那邊待二夫人和兩位小姐都是不太好的，如今再瞧著唐嘉薇這個樣子舒兒頓時就心疼了起來，她忙把唐嘉薇帶到爐子邊先烤暖身子。
“舒兒姐姐，我沒事，就是外邊有些冷，等暖暖身子就好了。”
小家夥倒是無所謂地吐吐舌頭，然後就跑到了唐嘉妍的身邊，雙眼發亮，“妍姐姐，今天下這麽大的雪我們又怎麽玩呢？”
妍姐姐這裏可是有很多好玩的東西，都是她以前沒有玩過的呢。
見唐嘉薇這憨厚可愛的樣子，唐嘉妍實在忍不住伸手輕輕捏了捏她有些嬰兒肥的小臉。
“小丫頭，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你娘親讓你繡的手帕都繡好了嗎？”
原本唐嘉妍是盤算著等雪停了便出去堆雪人玩的，可也就剛才那一會兒院子裏的積雪就都被府裏的下人給清掃幹凈了，還真是太可惜了。
唐嘉薇沒有註意到唐嘉妍的失落，她高仰著小腦袋滿臉驕傲，“那當然了，姐姐別看我年紀小，繡花什麽的我可是最拿手的了，便是瑜姐姐也常讓我幫著她繡手絹呢。”
唐嘉妍只笑笑沒再接話，這下雪天動手又凍腳的也確實沒什麽好玩的，還不如待在屋子裏躺屍。
於是唐嘉妍只能拉著唐嘉薇和舒兒一起圍在爐子旁邊嗑瓜子，三個人有說有笑的，不一會兒外面的雪倒是下得小了。
“我瞧著昨兒夜裏的雪下得大外面該是積上了一層厚雪……”
舒兒這話說到一半唐嘉妍猛地就站了起來，她剛才可是想到了一個好地方。
突然唐嘉妍滿臉奸笑地看著唐嘉薇，“薇妹妹回江寧也有些日子了怕是還沒有出過府吧，姐姐今日就帶你出去玩可好？”
舒兒一看唐嘉妍這興奮的樣子便知她是想要做什麽了，只是……
“小姐我們真的要出去嗎，夫人可是特意交代了這幾日不讓你出府的？”
聽著能出去玩，唐嘉薇一雙小眼睛一眨一眨的，臉上的激動之情無以言表，可舒兒姐姐的話又讓她有些遲疑。
既是大夫人交代了她們便不好違背，而且她也知道妍姐姐如今是秀女就不能再出去亂跑了，這些日子王姨娘可是也不許瑜姐姐出門呢。
到底還是一個孩子，唐嘉薇一面挺想要出去玩的可一面又不想要讓唐嘉妍為難，最終她只能目光糾結地看向唐嘉妍，等著唐嘉妍來做決定。
幾乎是見著唐嘉妍點頭的瞬間唐嘉薇直接就拍手跳了起來，露出兩排整齊的大白牙齒。
“好耶，終於又可以出府去了，我就知道妍姐姐你對我最好了，娘親她就總是不肯答應帶我和姐姐出去玩，妍姐姐你等我一會兒我這就回去叫上蘭姐姐一起。”
“哎……”，唐嘉妍反應過來忙拉住了激動地就要往外跑的唐嘉薇，“今兒我們就不叫上蘭姐姐了，就我們兩個，再加上舒兒，我們三個人一起出去。”
“為什麽呀？”
對於蘭姐姐不能一起去，唐嘉薇還有些失望，她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不解地看著唐嘉妍。
以前無論她去哪裏玩都是會帶上蘭姐姐的。
唐嘉妍順手理了理唐嘉薇額前的兩撮劉海，笑著解釋道，“我們要是叫了蘭姐姐，那就也得把唐嘉瑜給叫上，不然王夫人逮著了機會又得在祖母面前告我們的狀了，可是我不想要叫上唐嘉瑜。”
唐嘉薇還是似懂非懂，不過王姨娘也確實很喜歡在祖母面前說她們的壞話，每次王姨娘去找了祖母她和蘭姐姐就得被罰。
於是唐嘉薇乖巧地點了頭，“那我們就不叫蘭姐姐了，我也不想要和瑜姐姐在一起玩，瑜姐姐老是欺負我和蘭姐姐。”
小姑娘眼睛一轉，又補充道，“她娘親也總是欺負我娘親。”
正門處人多，唐嘉妍便想帶著唐嘉薇和舒兒從後門偷偷溜出去，可誰料想她剛一打開小木門就在門口碰到了一個熟人。
“清柔姐姐？”
唐嘉妍有些意外會在這裏見到裴清柔，裴清柔這幾日好像都挺忙的，也不見她再到唐府來找自己。
不過既是在這裏碰到了唐嘉妍也就順勢邀請道，“清柔姐姐，我和妹妹正打算去後山玩雪，你要一起去嗎？”
玩雪戰嘛，自然還是人越多越好了。
裴清柔也被唐嘉妍三人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可看著唐嘉妍還是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她又瞬間放下了心。
緊接著裴清柔將目光轉向唐嘉妍旁邊的唐嘉薇身上，看她的年紀和衣著應該就是唐家二房那個不受寵的嫡女了吧。
呵，大門戶裏便是個不受寵的也依舊不是她能夠比得上的。
即便心裏酸澀異常裴清柔還是得體地笑著拒絕道，“不了，正巧母親差我出去買點東西，一會兒還得趕回來呢，妹妹們玩得開心就好。”
唐嘉妍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旁邊大門緊閉的裴家，也不強求，“嗯，今兒天冷，姐姐還是早去早回吧，那我們就不打擾姐姐了。”
說完唐嘉妍一行人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從裴清柔的身邊經過，而裴清柔卻突然轉身看著唐嘉妍的背影既羨慕又嫉恨。
其實根本不是她母親讓她出來買東西的，而是李家二小姐發了帖子今日要在李府賞雪景，她這正是要往李家去呢。
還是她父親說的對，唐嘉妍的父親雖然是總督大人，可那也只是在蘇州三省有權勢，她若是能和李家二姑娘交好了，以後進了宮說不定還能有機會接近太子爺。
等她攀上了太子爺還用在意什麽唐嘉妍嗎？到時候就算是唐嘉妍的父親也只能跪在自己的面前。
對於遇上裴清柔這麽個插曲唐嘉妍也沒有多想，她才沒有興趣知道裴清柔的那些算計，三人倒是興高采烈地去了離唐府不遠處的後山。
後山有塊空地，上面早已積滿了一層厚雪，唐嘉妍見著這一地的雪就跟見著了藏寶庫一樣，稀罕地不行。
這個地方還是她去年在無意之中發現的，空地周圍除了幾條小道四面都被樹林子擋住了，應該是沒什麽人會來。
唐嘉妍一到這個地方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一樣往雪地裏鉆，哪還有平日裏在府中那個慵懶病氣樣。
“薇妹妹，舒兒，你們快過來一起玩啊。”
雪地上被唐嘉妍踩過的地方當即留下兩排小小的腳印，看樣子這積雪也是不淺，舒兒沒說話，唐嘉薇卻有些害怕了，不敢往雪地裏走。
唐嘉妍徑自往前跑著，她似乎也發現了後面沒有動靜，忽然就身子一矮，大聲叫喚了起來，“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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